楚夜凉小心翼翼地拦腰抱起师尊，然后把师尊抱到床上，给她盖好被子。
师尊比想象中还要轻一些，身上香香软软，楚夜凉还在留恋抱着师尊的感觉。
他坐在床边静静看着师尊睡着的样子，看了一会儿，不自觉勾起笑容，心中暖流涌过。
就这样静静看着，也感觉很幸福。
又看一会儿，他才离开床边，回桌边坐下。
他走开后，苏盈袖偷偷睁开眼，嘴角的笑容很甜美。
她还以为徒弟又像个笨木头，就那样让她倚着肩膀睡好久，然后睡得很累。
不过就算真的那样，她也不会觉得累……
很快，她又沉沉睡去。
梦里，她发现自己又变成小狐狸模样，在一直往前跑。
后面有人追她。
跑啊跑，她跑到一个小院。
刚跑进小院，她就醒了……
此时早已经天亮了，也不知是何时辰，她的头还有些晕晕的。
起床来到屏风外面，她揉了揉额头，看到桌子上有热乎的饭菜。
徒弟正在那施法，似乎是维持着饭菜的温度。
苏盈袖的心中顿时涌过一阵暖流。
楚夜凉瞧见师尊，立刻露出笑容，道：“师尊，来吃饭。”
苏盈袖莞尔一笑，坐在桌边开始吃饭。
吃过饭后，她才去梳洗。
之后，师徒二人聚在一起，准备干正事。
楚夜凉先把昨夜抓鬼的经过详细地复述一遍。最让他郁闷的就是白话把小鬼收走了。
苏盈袖看着徒弟腰间的蛇玉佩，道：“徒弟，你把她叫出来，我们要审小鬼。”
楚夜凉无奈道：“她出不出来，徒儿也管不了。”
苏盈袖道：“那你就念咒。”
蛇玉佩忽地青光一闪，变成人形。
白素尘恨恨地盯着苏盈袖，想把她吃了一样。
楚夜凉不悦道：“白话，你再对我师尊这样的态度，我就当真念咒折磨你。”
白素尘满脸不服，哼了一声，委屈得撅着嘴，说不出话。
楚夜凉就搞不懂白话为什么老是委屈巴巴的……
明明就是她捣乱在先，还态度恶劣。
他也哼了一声，道：“我问你，那狼妖是不是你叫来捣乱的？”
白素尘忽然更委屈了，眼睛里已经有了泪光，声音却极其冷淡道：“我都把他们杀了，还想怎么样？”
楚夜凉和苏盈袖对视，一下子确定了。
还真就是白话找来的狼妖……
先前只是非常怀疑，并没有确切证据。现在好了，白话不打自招。
楚夜凉心里忽然冒出火气。
如果他没来得及从秘境回来，那师尊说不定真有可能受到伤害了……
苏盈袖却是淡然一笑，道：“不着急说这些。”
楚夜凉强行按捺下心里的火。
师尊的意思他明白，就是秋后算账，早晚惩治白话一顿。现在先顾全大局，把闹鬼的事搞清楚。
外面刮着小风，屋里气氛陷入沉默。
一段时间后，楚夜凉静下心，抱着试一试的态度，道：“白话，你把小鬼放出来，有些事要问。”
白素尘还在生闷气。
一直盯着楚夜凉看好久，她才拿出金色小葫芦，拔开塞子。
楚夜凉微微惊讶。
白话这次居然这么听话……
该不会已经把小鬼弄死了，然后给他看看，气死人。
并没有如同他所想。
白素尘拿着金葫芦，只放出小鬼的无脸头，余下的部位仍然锁禁在葫芦里。
“我拿着，你们问。要不我就把这小鬼弄死，魂飞魄散。”她看着师徒二人，语气冰冷。
小鬼吓得想缩回葫芦里，可缩不进去。
大白天露头在外面，她感觉不用别人出手，就要撑不住，魂飞魄散了……
毕竟她只是个道行低微的魂魄。
楚夜凉贴心地拿出玄伞，给小鬼打上。这样就没事了，可以安心审问。
不管怎么样，先审审再说。
“你的脸呢？”他盯着这无脸鬼头，越看越渗人。
“被徐……徐将军给毁了……”小鬼一出声，是个娇气女子声音。
楚夜凉微皱眉头，道：“果然是他……他为什么毁了你的脸，他的脸怎么也毁了？”
小女鬼怯怯弱弱道：“他是个疯子，我没被吃了，就已经很侥幸了……”
楚夜凉摸了摸下巴，问道：“那你是谁？”
小女鬼声音忽地发颤：“我……我……我不知道……”
楚夜凉稍加分析道：“你满身怨气，徐将军留你的用处就在这里。
这么浓厚的怨气……我觉得你是被诬陷的孙御医家里的某一位冤魂……
对不对？”
小女鬼颤了一下，默不作声。
楚夜凉又缓缓道：“你偏偏在公主寝宫肆意捣乱……想来想去，你是孙御医死去的女儿对不对？”
小女鬼愣了愣，忽然呜呜地哭了起来，声音渗人。
白素尘显得尤为不耐烦，一只手捂住耳朵，另一只手仍然紧紧拿着葫芦。
苏盈袖一直在旁边默默听着徒弟审问小鬼，思索着各种线索。
小女鬼是孙御医的女儿的话，很多事就讲得通了。说起来她遭受诬陷被杀了全家，而且喜欢的人也被抢走，怨气自然很大。简直要恨炸了。
小女鬼一直哭了好久，才停下来。
楚夜凉心平气和道：“你心里要是有冤屈，就说出来。这可能是你唯一的机会。无论如何，不能留你在人间鬼乱人心。”
他不会欺骗小女鬼。
就算她是冤魂，但她在阳间不只是让那陷害她的人烦恼害怕，同时也影响了许多无辜人。
所以最后，楚夜凉一定会把她带到该去的地方。
当然陷害人的罪魁祸首也会得到该有的下场。
小女鬼自己也肯定明白，大家都心知肚明。
又是沉默一阵，小女鬼才缓缓道来：“孙御医是我爹，我全家人都被武安那个小贱人陷害而死，我不甘心，我不能下地狱，我要她永世不得安宁！”
她的语气流露着怨恨，又带着怯弱。
楚夜凉轻叹，又问道：“武安公主为什么陷害你？就因为你也喜欢那位姓李的江湖男子吗？这样的话，武安公主的私心未免太重了。”
小女鬼有些惊讶，道：“你知道这事？你怎么会知道？”
楚夜凉和师尊相视一眼，颇为感慨。
就为了这闹鬼一事，他和师尊查到现在，搅过来搅过去，就等着验明真相了。
那背后藏着布局的修士到现在都没露头。
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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